前段时间,《唐朝诡事录之西行》播出,在剧里扮演苏无名的演员杨志刚再次受到关注。除了角色,话题还聚焦在他和导演郭靖宇的关系上。郭靖宇是他的哥哥,他则是哥哥的「御用」男主角。过去的十几年里,这对兄弟组合打造了一系列民国传奇剧,《铁梨花》《打狗棍》《勇敢的心》等等。
「关系户」的标签几乎一直贴在杨志刚身上,但他并不反感,并且理直气壮地说:「是的,我就是个关系户。」
接受访谈时,杨志刚的经纪人表示要看访谈提纲,隔天又说:「算了不看了,有啥问啥吧。」他猜测杨志刚不会拘泥于这些。访谈是在杨志刚从承德回北京的路上进行的,他早早拿了司机的手机在车上等着,我刚拨上他就接通了。访谈中途我的手机信号不好,有些卡顿,杨志刚主动调侃起来:「我现在听你说话,好像我以前演戏,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。」
杨志刚表现得从容而健谈,「我的人生经历没有什么不能聊的」。在这次访谈里,他讲述了自己如何度过童年,他和三个哥哥的关系,还聊到在哥哥郭靖宇的片场被炸伤,并患上了抑郁症,如何花了十年才走出来。这十年里,郭靖宇以为他只是因为没有工作不开心,不停地给他写戏,但不知他曾经一度无法感受到演戏带来的乐趣。
十年过去,杨志刚从抑郁中走出,在郭靖宇面前也更换了角色。他总结自己在2008年受伤以前是个听话的弟弟,受伤后他变成一个任性的弟弟。如今,他变成一个可以和哥哥共同分担责任的弟弟。
他觉得,无论是谁的弟弟,是一个怎样的弟弟,他首先都是自己,一个可以真实、坦然面对演戏和生活的人。
以下是杨志刚的自述——
我出生于河北承德一个很普通的家庭。就像网上说的那样,我是家里老四,被我姥姥做主送给了没有子女的舅舅,管舅舅叫爸爸。我和郭靖宇他们家住得非常近,6路公交车坐4站,小跑得半个小时。我小时候就是两家我愿意去谁家就去谁家,可能寒暑假一个月,15天在郭靖宇家,15天在我家。我有三个哥哥,所以小时候一直在穿旧衣服。
我们那时候物质上挺匮乏的,我记得鸡蛋都得逢年过节或者我生病才能吃上。那时候生了病吃一个煮鸡蛋,感觉自己就好了。小时候我经常上山抓蚂蚱,然后用草串起来带回家给母鸡吃,希望母鸡多多下蛋。我到现在都非常爱吃鸡蛋,就是因为小时候的执念。
小时候有个印象很深刻的事,我二哥给我送了一只猫。我二哥那会儿在饭店当厨师,有一天我就看见他骑个二八大杠的自行车,后边驮着一个纸箱子,看见我就招呼说:小刚你过来!我跑过去,他从纸箱子里拿出来一只猫。他说这只猫是自己跑到后厨的,知道我喜欢猫,就给我抓来了。后来,我的零花钱就都花给这只猫了,买猪肺剁碎了和着米饭给它吃。我晚上睡觉都一直抱着这只猫。
因为有三个哥哥,连最小的郭靖宇都比我大4岁,所以我小时候不是个很自信的孩子。因为我没有资本自信,打架打不过,耍心眼耍不过,家里有啥事也不会问我的意见,我只能跟在这些大孩子的屁股后面玩。当然,我跟同龄小孩在一起还是比较高傲的。我觉得这种自卑的底色一直贯穿了我人生很长一段时间,我一直在找东西证明我自己,包括后来上艺术学校,演戏。
我小时候记忆力还不错。记得有一次,我大哥骑个二八大杠,我坐在梁上,他突然开始教我背《沁园春·雪》,我不知道怎么地哇哩哇啦都接上了,我哥就很惊讶,后来他就经常带着我看书。我也有了一点虚荣心,大哥洗衣服,我就坐边上,特别期待他教我个诗,我一口气背下来。
不记得是4岁还是5岁,我在郭靖宇他们家的院子里玩。有一个叫大邱的孩子跟我一个岁数,他突然说:「你不姓杨,你叫郭小四儿。」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我不是我们家亲生的,有点懵。我说:「你骗人。」他说:「我姥姥告诉我的,你一出生就给抱走了。」我当时气不过,还揍了他一顿。但是回到家我一琢磨,我觉得有点道理,很多人说我跟郭靖宇长得像。
那天晚上回家之后我失眠了,躺床上翻来覆去地想,我觉得这是个很大的事儿。我也不敢问家里的大人,因为我自己没想明白。我感觉这件事之后,我变得敏感了一些。有时候会想家里四个孩子为啥就送我,不送别人?其实我爸妈对我很好,我也没有脱离这个大家庭。而且那时候郭靖宇他们家三个孩子,我要是留下来,户口可能都上不了。再后来随着时间慢慢过去,这个事儿在我心里已经不算什么了,因为我没有失去什么。
小时候我还是会有点在意自己的身世,比如10岁出头的时候,我偶尔会觉得我不属于两个家庭中的任意一个。有一段时间,我一直想要远离这两个家庭,去找一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地方。所以我决定去上艺校,学舞蹈。学校在石家庄,当时承德去石家庄坐火车要13个小时,那对我来说完全是天涯海角了。
我在艺校上学的时候,因为自卑不敢跟人过多交流,每天就三点一线,食堂、图书馆、教室来回,那时候别人都说我装文艺、装深沉、装忧郁,但实际上我那是自卑。包括后来我在北影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,别人都说这哥们儿挺傲气的。不过我觉得我是个自卑和自负的结合体,我有时候也挺自负的。这两者都有一个副作用就是会让我拒人于千里之外。不过这一点在我成为演员之后好了不少,因为我之前演了很多角色都是那种特别热闹、上蹿下跳的,我的性格也就跟着有一些变化,更加放得开了。
我去艺校也算是郭靖宇促成的,那时候他在承德话剧团,告诉我说舞蹈科的老师来承德招生,他就劝我去。因为我那时候瘦,胳膊长腿长的,郭靖宇和岳丽娜他们话剧团也有形体课,就教了我几个动作。我学了一下,就考上了。
但我去学的时候已经13岁了,会比别人痛苦一点,别人可能五六岁就在少年宫学过了。我就只能比别人更勤奋,几年下来,我已经是我们班跳得最好的那一拨了。那时候学校有汇报演出,我们学校各个系的学生都会争着去看我跳舞。我也是被鼓励着越跳越好,所以我一直不认同那句话叫失败是成功之母,我觉得成功才是成功之母,好的孩子都是被鼓励出来的。
我在艺校里还养成了读书的习惯,有一次老师布置了一个题目叫《我回来了》,我就仿了朱自清的《荷塘月色》写了一篇文章,后来被当着全班人的面朗诵,还被老师帮忙发表在一个什么中专杂志上了。当时为了下次还被表扬,我就开始主动去看书。
那个年代,在我们那种小地方学跳舞的男生不太多。我记得有一次我坐火车从石家庄回承德,遇到一个老大爷。我那时候留的长头发,白白净净的,那个老大爷就说:「孩子,你一看就是学艺术的?学什么的呀?」我就说:「舞蹈。」然后那个大爷就说:「一个男孩你学跳舞成什么样子?成天涂脂抹粉,扭腰扭屁股的。」
我从那次就学聪明了。后来有一次,我坐车从承德去石家庄,一个阿姨又问我是干什么的,我就说我是学美术的,在河北美术学院上学。结果这个阿姨从包里掏了一支笔给我说,那你给我画个素描。我当时只能搪塞说自己有点事儿,一直祷告早点下车。
学舞蹈的这几年里,我一直梦想着成为一个伟大的舞蹈演员。1998年虎年春晚,我们准备的节目被选中了。我们训练了好几个月,排练了无数次,那时候我觉得春晚就是我心里最大的舞台了。
那时候家里还没有电话,我写信给很多亲戚朋友,说:「大年三十晚上中央一台春节联欢晚会,吃饺子喝酒的闲暇也看看我的表演。」我参加了开幕式,开幕式蹦出来的两只老虎,有一只是我,然后我还参加了四支群舞。
我跳完连夜坐火车回承德,第二天看重播,没有看到我自己,亲戚朋友也都问我你参加的哪个节目呀?我一下子蔫了。我原来觉得这是个特别好的证明自己的方法,结果发现我跳了7年舞,上了最大的舞台又怎样呢?没人看到我,我在那又舞扇子又跳高的,电视里只能看到一排手。
这件事对我打击还挺大的,我跟郭靖宇吃饭时就跟他说,这舞蹈本来就是吃青春饭的。但我现在在最好的年纪,不管跳多好,到最后都是大群舞,在后面耍扇子,没有一个能够真正展示自己的舞台。然后他建议我去考电影学院,我就去了。
我去考电影学院的时候,就跳了一支舞,就考上了。其实往年导演都不喜欢招舞蹈生,但那年的老师一口气招了4个舞蹈生。不过我虽然不是一开始就学表演的,但我觉得这东西都是贯通的,而且我当时20岁了,年纪要比他们大一些,学起来也没有那么费劲。
我大二的时候演了一个电影,叫《婼玛的十七岁》,讲的是一个哈尼族少女的初恋的故事。我在里面演一个披肩长发的摄影师。当时章家瑞导演来我们学校选角,在学校食堂看见我,一下子就定下来我了,因为我那时候很白又瘦,长头发,看着很忧郁。
这个电影在国外拿了很多奖,但准备在国内上映的时候遇到非典,错过了上映期。一个文艺片如果错过上映期,肯定就没有多少人看了。我虽然有了一个代表作,但还是在圈内默默无闻。大四毕业的时候,我也跟很多人一样去找戏拍,机会没有那么多。那时候,我还是处于一种很自卑又自负的状态,这个电影带来的成就和查无此人的状态,确实又在我的自卑和自负上各加了两个重重的砝码。
有些人说我考电影学院的时候,郭靖宇给我找关系了。我要是现在考,郭靖宇能给我找到,但那时候郭靖宇也刚工作没两年,他还在当场记,我们哥俩就是互相扶持的状态。有时候没钱了我确实会找他借个两三千的,至于网上说我在电影学院上学的时候,郭靖宇每个月都给我八千块的传闻太扯了,他那时候哪里来那么多钱。不过,我确实一直是我们班上最有钱的,因为每个月我的每个哥哥都会给我一些钱。
2005年,郭靖宇当了导演,他才有了话语权。但我们俩第一次合作纯属意外,当时那个制片人看中了我,想让我去演一个角色。他又说,有人给他推荐了一个新锐导演,让我跟导演打个招呼。我问叫啥啊,他说叫郭靖宇。我当时说:这不是我哥吗?就这样,我们合作了第一部戏叫《完美夏天》,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,我成了我哥的「御用」男主。
2008年的时候,我在跟郭靖宇拍《秘密图纸》的时候烧伤了。有段时间背后长了新肉,很痒,很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。我就想到小时候我大哥得了病,家里信了偏方,让我去抓蚂蚁泡酒。我就每天去抓蚂蚁放在玻璃瓶里,后背发痒的时候,我就觉得真是现世报啊。
身体上的伤养了一年就好了,心理上的抑郁却持续了很长时间。有人说我说话慢是因为声带烧坏了,我觉得这个说法特别好笑,声带烧坏了难道不是应该说不出来话吗?我之前说话慢是因为烧伤得太严重,我心理上抑郁了,有一年多的时间一直处于应激状态,我一闭上眼就能听到巨大的爆炸声。那一年的时间,我感觉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。后来这个抑郁,我也是花了快十年才走出来的。
我几乎对表演丧失了热情,在片场我一直很低气压,台词记不住,有时候一页台词看上两个小时还看不懂。比如演《铁梨花》《打狗棍》的时候,一直是这个状态。郭靖宇有要补偿我的心理在,就一直给我写戏拍,但我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,但我又想已经接了,还是得拍。我就只能一边说台词一边想下一句是啥,所以就变成了我说台词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。
我记得拍《火蓝刀锋》的时候,蒋小鱼是个很活泼的角色,但我那时候很阴郁。片场根本没人敢跟我说话,导演一喊开机,我就开始上窜下跳逗大家乐,但导演一喊停我就拉着一张脸,沉浸到自己的低气压里去了。
2015年的前后,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状态了。当时我在网上看到一个老师辞职写了一句话叫「世界那么大,我想去看看」,我觉得说得特别好,我也应该出去看看。
我对钱没有概念,觉得那玩意都不重要,我一直想怎么样能够让自己好起来。有的时候我想到每个人都会死,我问自己有什么事情会让自己后悔?我想肯定不是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干活,而是后悔自己没有去看看世界。我立刻就下定决心要去南极,当时听说南极过些时候就要被封了,我得在这之前去一趟。我要去东欧,你听那些名字,布达佩斯、布加勒特斯,怎么这么奇怪呢?我还想去新西兰、去澳大利亚看袋鼠。然后我就去了,一躺平就是三年。有时候导演给我打电话问我演不演,我说:「不好意思演不了,我跟袋鼠在一起呢,散会!」
这三年里,我慢慢地找回了对生活的信心,然后也想重新拍戏了。不过复出后的第一部戏《勇敢的心2》反响没有那么好,但很快我就遇到了苏无名这个角色,这个角色确实让我重新找回了对演戏的热爱,也获得了观众的认可。
到了2017年,我收到了《唐诡》的小说,郭靖宇说想拍下来。那会儿网大电影风很大,我们想拍成一个系列的电影,但平台方表示这个小说更合适拍成电视剧。
《唐诡》读下来很像我以前看过的唐朝的志怪小说,很零散,里面有一些很新奇的东西,比如幻术、用镜子杀人什么的。小说里是没有苏无名这个角色的,但要做成剧,最好要有一个主要的角色。所以我们就把苏无名和卢凌风这两个角色写出来了,一文一武,一张一弛。
苏无名这个角色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,熟悉我的观众都知道,我之前演的剧基本都是年代传奇。我一直在演相似的角色——一个生性顽劣的地主少爷不学无术,后来因为国仇家恨,慢慢地成长,最后带着一拨人打鬼子。
说实话我也有点腻了,但苏无名这个角色完全是不同的。他是一个猝然临之而不惊,无故加之而不怒的智者,另外他还有一些狡黠、老奸巨猾在身上。我个人觉得我远远比不上苏无名,但苏无名确实是跟我最适配的角色。
苏无名没有武打戏,但我年轻的时候学过中国古典舞,这个对于塑造角色很有帮助。苏无名的走路姿势,行礼,举手投足,包括一撩裙摆什么的,都有古人的韵在里面。我看到一个让我很开心的弹幕说我是天选古人。
为了这个角色,我三年来一直都在坚持吃健身餐。苏无名是个智者,如果他胖了,就没有那种精明强干、飘逸的劲儿。包括我到最近也一直在健身,十月份《唐诡》第三部就要开拍了。
第一部开拍的时候,我们挺忐忑的。一是担心观众会不会接受我的角色的转变,二是悬疑题材的剧本来也很小众。但我们当时想着还是尽善尽美,其他的交给天意。到了第二部,我们就决心超过第一部了。虽然影视圈有一个魔咒,说第二部都比不上第一部,但从数据上看,我们还是觉得第二部做到了。
有人说我们戏火人不火,其实我不认同这种看法。这部剧所有的演员都不是大明星, 剧播出后,我们从默默无闻一下都被观众认知。我和杨旭文觉得已经够火的了,没有必要再火了,我怕我们俩接不住。
我很庆幸能够遇到苏无名这个角色,可以说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,我觉得我的人生也进入了新的篇章。这样的角色是可遇不可求的,其实,一个演员一辈子能有一个好的角色已经是很难得了。
我知道谈到我,肯定要去谈郭靖宇。我对此一点也不避讳,这是老天爷给我安排的,我又不是认了谁当干爹,或者陪谁喝酒得来的。就像郭靖宇在节目里说的那样——我作为导演,我不疼我弟弟,我也对不起爹妈,对不起祖宗。那我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说:「是的,我就是个关系户。」
不过网上有些说法确实夸张了,我大哥确实是个医学博士,三哥确实是个导演,但我二哥也不是什么神秘的富豪,他就是一个厨子。我感觉网上营销号为了给我安一个完美的人设,就非得给我家人弄一个角色。还有说我是因为家里三个哥哥太能吃养不起才被送走的,这怎么可能呢?一个孩子才能吃多少饭呢?
长大后,我一直觉得我小时候没有什么缺失,但我的哥哥们好像对我总是有补偿心理。比如郭靖宇之前在很多采访说感觉对我有亏欠,我真的不觉得,这完全就是他「自怨自怜」了。
我小时候挺以哥哥为傲的,跟小朋友吵了架,我会说小心我找郭靖宇揍你。大家都知道我有三个哥哥,都不敢招惹我。后来我拍戏烧伤,然后抑郁了,郭靖宇不知道我怎么回事,就觉得我只要拍戏就好了,一直给我写角色。
我刚抑郁的第一年里,有很多次都想自杀。我们家在19楼,我经常走到那个阳台上待很久,完全失神,突然会醒过来说我现在在干嘛?我感觉要是醒不过来,我可能就跳下去了。我到现在都不敢开车,因为害怕自己走神。
有一次,我从这样的状态里醒过来之后,我觉得自己就是一摊烂肉活在这个世界上,很绝望。我就给郭靖宇打电话说:「我特别难受,痛不欲生。」然后郭靖宇说:「多大事儿啊,我这样我回头给你再写一个特别精彩的角色,你干上活就好了。」因为他不懂,他以为弟弟的痛苦是来自于不火了,因为脸烧了,怕失去工作。
我过了一会儿给我二哥打电话,我二哥说:「你有啥想不开的,实在不行你回承德来,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,然后再叫哥几个陪你喝酒就好了。」
同样的话我跟我大哥说了一遍,我大哥问我:「最近睡眠怎么样?」我说我有半年了都早醒,每天只能睡两小时。然后大哥说:「有没有轻生的念头?」我说,就是有才给你打电话。我大哥说:「给我打电话其实是对自己的一种挽留,你现在在哪儿?」我说在阳台上。他说他几根烟的工夫就到了,然后果然他就来了,跟我打电话说已经帮我联系好医生了。
烧伤之后,郭靖宇对我更愧疚了,我的角色也从一个听话的弟弟变成了一个任性的弟弟。我原来可能有些不喜欢的戏或者什么要求不好意思跟他提,但烧伤之后我什么不满意都会直接说出来。他也是忍受了我这么多年。
我缓过来之后,在郭靖宇面前又变成了一个能跟他一起担责的弟弟。他在公司里承担的事情太多了,又是老板,又是编剧,还在搞发行等等工作。我现在会帮他承担一部分工作,比如说《唐诡》的两部剧都在横店拍,他压根没去现场,他就是前期画好了拍摄脚本就不管了。拍摄是我和制片人以及导演,我们三个人带着兄弟姐妹在做的。
我也想过如果没有郭靖宇的托举,我会成为怎样的演员。我觉得可能成为更好的演员,我上大学一年级就拍电影男主角,也有可能未来就只拍电影。但也有另一种可能,我可能没办法演到这么多戏。其实到后来,我们兄弟两个已经分不开了。有时候电视台一看是郭靖宇的剧本,杨志刚的主演,就会买账。
可以说,我们两个人缺一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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