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唐诡西行》打破魔咒,得益于导演柏杉的松弛和大胆

无花果 影视独舌 2024年07月30日 11:30

在剧集领域,有一个不成文的现象:续集难工。

 

一方面,第一部作品的成功让观众期待值过高,给到第二部的制作压力和难度也随之升高。另一方面,是观众对续作新意和原班人马的要求。既要保证原汁原味,也不能只是自我重复,固步自封。

 

因此,想实现续作的口碑、热度双丰收,难上加难。

 

但近期热播的古装悬疑志怪剧《唐朝诡事录之西行》(以下简称《唐诡西行》)却打破了这个魔咒。

作为《唐朝诡事录》(以下简称《唐诡》)的第二季,主创全员回归的《唐诡西行》于近期爱奇艺站内热度破10000,并且豆瓣开分达到了8.2分,超越了第一部的7.9分。该剧也是今年爱奇艺继《追风者》之后第二部破万剧,开播以来连续多日排在网剧热度TOP1。

 

从题材来看,古装探案剧找到了观众的“最大公约数”,男女皆喜,老少皆宜。《唐诡西行》在延续了双男主+悬疑志怪的高概念的同时,快节奏、高反转、强武打的爽燃也进一步加强了奇诡刺激感。

 

美术置景上,盛唐壁画、大漠风光、CG船景也尽量做到精美逼真,古色古香,被评为“把经费用在了刀刃上”。

主角人设延续了上一部,苏无名依旧是大智若愚的做派,卢凌风也还会露出莽撞、高傲的一面。但有了上一部积累的屡破奇案的神探美名,这一部里两人虽遭遇贬官,一路西行,却也少了些“夹缝中求生存”的狼狈,多了一些从容。

 

剧情上,《唐诡西行》相比第一部,更加带有一种“批判现实主义”的意味。

 

“降魔变”看似在探讨画师对艺术的坚守,实际上引出了朝堂最大两股势力的明争暗斗;“仵作之死”里刻画了忍辱负重、恪守职责的仵作形象;“风雪摩家店”讲的是贪官横行给百姓造成的危害。

 

“上仙坊的来信”通过连环杀人案体现了女性遭遇的骗局;涉及神秘组织谋反的“通天犀”、讲述云顶哑奴故事的“云鼎醉”也都不同程度上揭露了人性的复杂。

剧集对群像的把握,让配角的高光也得以显现。再加上道具、场景、特效、光影画面的升级,让这部无大牌、无流量的系列续剧形成了应有的IP效应。

 

日前,我们在制作方长信传媒办公室采访了这一系列剧的导演柏杉。他是演员出身,后来投身导演工作。《我的娜塔莎》是他导演功力成熟之作,之后的《红娘子》《勇敢的心》《大秧歌》等剧奠定了他在年代传奇剧领域的地位。在《大侠霍元甲》中,他开始升级视听语言和动作场面。而《唐朝诡事录》的成功,为他打开了古装大剧的广阔世界。在《唐诡西行》中,他表现出胆大、心细、完美主义的追求。

网剧生态下,柏杉积极面对转型,将传奇剧的快节奏感融合了新类型、新技术;同时也敢于接收网友建议,在《唐诡西行》中,熟悉的演员、接连反转的剧情和猜不到的凶手,都成为观众津津乐道的存在。

以下为柏杉导演口述:

 

从观众的指点中受益
以前拍年代传奇剧的时候,多是以故事本身为主,对于服化道、光影这些不是特别重视。在拍摄《大侠霍元甲》的过程中有所提升,有了大剧的感觉,但故事背景放在了清末民初,跟大唐的背景还是不同。
《唐诡西行》在制作上进行了全方位升级,在镜头叙事、美术设计和光影效果上努力创新。
我是处女座、A型血,喜欢追求完美,虽过程很累,很纠结,但乐此不疲。我是觉得自己在这个阶段,如果拍的戏不留下点动静,对不起观众,更对不起自己。从内心来讲,新拍一部剧,我并不想再沿袭以前的老路,希望能做出来一个不一样的东西。
这次拍《唐诡西行》,是地地道道的原班人马,在彼此默契配合的基础上,我们都想尽量再往上有所提高,甚至突破。
 
《唐诡》播出结束后四个月就开拍第二部,速度是非常快的。但是圈里人都知道,续集想超越第一部,简直就是一个魔咒。《唐诡西行》开拍之前,主创们围读剧本的时候,都表示再做第二部太难了。
为了排解畏难情绪,我给大伙儿说,排除杂念,只管努力,只求认真,剩下的交给观众。
朝哪个方向努力?当然是用心听取观众提出的意见。比如有人说女演员的造型不够漂亮;也有人提出饰演凶手的演员都是知名演员,比较容易指认;还有一些热心观众会给我们推荐演员。
观众们的反馈带给我们新的灵感,所以在制作第二部的时候,从演员的选定,到服饰妆容,我们都做了很大的改变。
这回,每个单元的凶手,我们不能让你们那么容易猜到,所以前两天宣传的时候我说了,第二部中谁是凶手你们可以大胆地猜,能猜到我有奖励。
视觉升级
从置景和画面上来说,从南下到西行,越往后面看,观众越会感受到西部大漠风光。我们的镜头也换成1:2.39,从光影到画面质感都有了提升,细心的观众应该能发现这些变化。
“风雪摩家店”里,制造雪景是件挺费工夫的事儿,需要用鼓风机把雪斜着吹上去,才能有自然垂落的效果。我们当时选了两种雪,一种是可以化掉的雪,另一种是不化的,需要用两种混在一起,出来之后效果才更逼真。
“千重渡”的难点是要合成大河,特效里最难的就是和水接触的东西。

原来我们想把它弄成黄河上的事,但水怪本身体积就很大,要完全按照黄河弄也不现实。所以台词里说“大河比原先更宽了”,最终的呈现也确实比黄河宽多了。

 

这一次美术花了好大功夫,把横店的一些的景往西部感靠了靠。但是最后一个单元,我们还是去了敦煌拍摄,我坚持说必须得去一趟。实际上这四、五天的拍摄非常值,辽阔的西部风光,还是实景更带劲。

故事方面,第二部与第一部有较大的差异。其中“仵作之死”和“上仙坊的来信”两个单元均未使用志怪元素。着手拍摄时,为了使人性刻画更加深入,我们选择通过细节去塑造角色的变化,突出故事的现实立意。
 
“上仙坊的来信”是面向女性观众的,里面有很多戏剧性的故事,这也是我最喜欢的单元。“通天犀”讲的是和朝廷积怨多年的太阴会谋划造反的故事;“云鼎醉”讲的是云顶哑奴的故事,也是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面;“供养人”讲的是大家族继承人的故事。
在演员的表演上,也提出了新的要求,就是让他们更加大胆地去演绎。同时,“仵作之死”单元因复杂的剧情和独特的人物形象受到大家的关注和认可。
“仵作之死”里,第一季的演员奚望回来,对《唐诡》的观众来说是个福利,但是对于创作是个难题。我希望春条跳出轻红的感觉:轻红是压抑的风情,春条是显见的风情。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,但观众乍一看,感觉又是轻红。而扮演独孤遐叔的韩承羽则延续了情绪化、神经质的表演,增加了观众的迷惑感。
《唐诡》的节奏感从何而来
很多人说《唐诡西行》节奏感很好,现在的节奏感和我们心中想要的感觉更贴近。这源于多年拍戏积累的一些经验,以前我们拍了很多年代传奇,快节奏恰恰是我们擅长的。我认为节奏感可以分为几个层面。
第一,现场拍摄时,演员的表演节奏很重要。第二,是运镜的节奏。这个题材给了我们运镜上更自如、更自由的空间。第三,就是后期剪辑的节奏。经过剪辑过后,又能对故事起到一个总体节奏的把控。
我们的原则是不能拖泥带水,尽量不让观众用倍速看片。在这一点上能够占主动,也就造就了剧集的爽感。

史可姐扮演的女仵作是个变奏。一开始她是没底的,但是把服装一穿,把型一造出来,人物的气场就有了。

 

台词方面,我说可姐,我希望你用话剧的感觉说出来,而不是生活流。

 

那句“大唐女仵作曹惠前来验尸,闲杂人等退散”,就是很话剧范儿的。

 

这句话第一次出现的时候,大家会觉得有点奇怪,但是第二次、第三次出现,就形成了特点。也就形成了节奏。

武打设计上,我们对剧的定位是尽量往实里走,相对《大侠霍元甲》里的拳拳到肉,《唐诡西行》做了一些改变,适当飞一些、飘逸一些。但我们不想走仙侠和玄幻的路子,只是希望从画面上呈现出更强的视觉冲击力。从武戏的节奏上,后期剪接也尽量考虑到观众的爽感。
拍摄《唐诡西行》,我尝试了许多从前拍摄不曾尝试的东西,从结果上看观众完全可以接受更多新的元素。在未来的创作中,我觉得还可以再大胆一些,不断为观众们呈现出更好的作品。